不知道為甚麼,最近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交往過的S小姐。

我們是因為工作的原因認識的,她是很幹練的女秘書。工作上見過兩次面後,我嘗試著在電話中約她看電影,沒想到她立刻安排了時間。

我們在一家餐廳吃飯,然後在街上散步。她是那種會引人回頭多看一眼的美女。我們放棄了人多的電影院,到一家當時很流行的MTV,在密閉的房間裡,情不自禁的擁吻。

她很喜歡跳舞,我們曾在深夜的國家音樂廳長廊,相擁著跳華爾滋。

在月光下,雖然沒有音樂,但我的耳中卻聽到音樂,我感覺好像世界隨著我們在轉動。一遍又一遍。

我看到她在月光下磁白的臉,真希望時間可以永遠停住。

後來我問她那天晚上是不是一樣陶醉?她說:「在羅曼蒂克的氣氛中,總要有一個人是清醒的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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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常常到附近的運動場散步。場地很大,走一圈要五分鐘。通常我要走十圈,五十分鐘。

只從一邊看臺上投下的燈光昏暗,把我的影子拖得長長的。

我看著地上的影子機械式的走著,心中想著各種事情,慢慢進入一種晃神的地步,實在不記得自己走了幾圈。身體好像不是自己可以操控的,只是自然的動著。

身邊會有其他人,有小孩,也有老年人。但大多是開始擔心自己身體狀況的中年人。有用跑步很快超過我的,也有走很慢被我超過的。但我們都向著同一方向前進。

說是同一方向也不一定對,因為我們都只是在原地轉圈圈而已。

這個運動場好像社會的縮影。一群人走著,有時會有人走在你身邊,有時你是孤單一人。你看到別人的背影,你的背影也被別人看到。大家被催眠一樣往同一方向走去,但目的地卻是沒有。

如果你覺得累了,就退出這個場地,沒有甚麼人會為你擔心,因為隨時會有新的人進來,如此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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據說病患很容易愛上異性的心理醫師。

因為病患將煩惱一無保留的告訴醫生,讓他覺得自己很輕鬆、自由,世界上再也找不到這麼能讓自己快樂的人了,於是他就愛上了心理醫生。

男女之間也會發生類似的現象。有的人開始的時候是朋友,互相傾吐心事、互相安慰,然後發展成情人的關係。有的是一方有很大的煩惱,另一方扮演開導者的角色,逐漸取得好感與依賴,進而變成情侶。這都是愛情的「心理醫生模式」。

然而一般人身上都背著自己的包袱,都無法負擔其他人太多的重擔。心理醫生也是人,所以他要和病患保持某種距離,不能把病患的煩惱變成自己的煩惱,不然不只他自己受不了,也不能幫助病人。

情人之間的距離太近,關係太過密切,對方的包袱很容易變成自己的包袱。也許剛開始的時候,「心理醫生模式」會產生一種生死與共的親密感。但如果雙方都沒有成長,就會產生衝突。因為雙方都想把包袱交給對方,而不再想承擔對方的包袱。

有些人非常癡心,認為為對方犧牲才是愛,因此心裡雖然很痛苦,還是承擔對方的重擔。

可惜這種不平衡,終究不能長久。因為對方也會察覺這種失衡的關係,他會覺得你在勉強承擔他的重擔。因此,他本來的自由和輕鬆的感覺不見了,你們的關係就會產生危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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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Mar 03 Wed 2010 16:32
  • 朋友



不久前和一個在鄉間隱居的朋友A見面。

我們認識很久,但很少見面,一年大概一次。中間幾個月通一次電話。通常是我打給他,在他很少開機的手機上留言,然後才聯絡得上。

我是還有和他講話的少數幾個人之一。

每次見面,我都發現他老了一點。但整個人有一種穩定的感覺。每個動作都是放慢的,思考也是。有時候我對他說著事情,他好像心思已經飄走了,這時我就知道自己講的是一些無足輕重的廢話。

我訴說著我的煩惱,他只淡淡的說:「你在那樣的環境中,自然有那樣的煩惱。」

我很羨慕他可以留在不被打攪的環境中隱居,他也曾邀我一起,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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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Mar 03 Wed 2010 15:58

前一陣子一直睡不好,近來好多了。

本來睡覺的時候我都用耳機聽著音樂,現在戒掉了。本來都開著小燈,我也關了。

我將窗簾拉上,整個房間很暗,只有冷氣的遙控器上發著一點點的綠光。

我躺在床上,讓自己陷入無邊的黑暗中,擺脫心中的幻象,甚麼都不想的沈沈睡著。

但等到六點半,我就醒了。從窗簾下的空隙裡,我看到外面的光線,還昏沈沈的。我躺在床上,聽著外面傳來的輕微的喧鬧聲,試圖建立起世界和我的連結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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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Mar 02 Tue 2010 00:28
  • 感冒


現在的感覺,有點像是得了流行性感冒,時好時壞。有時候覺得自己好了,可以笑了,但有時候又覺得全身無力,甚麼事都不能做。
專注的和別人說話,看看風景,都可以暫時舒緩症狀。

那天在一個農場,看到三隻剛生下來的小羊,心中的喜悅無法形容,我很開心的笑了,那是很單純的喜悅。只可惜時間很短。

但等到半夜醒來,自己一個人的時候,那種無邊的失落感又一擁而上。

這種病症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好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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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Feb 28 Sun 2010 23:33
  • 禪語




下午,在植物園攝影。天氣有點陰。
我透過鏡頭,看著灰暗的世界。這世界好像已經失去了顏色。我的心情一樣鬱悶。

坐在樹下,天空突然放晴了。一個小孩走過來,追著到處飛舞的,類似棉絮的種子。
他的媽媽在後面,叮嚀著說:「抓一下就要放它飛走,它才可以在別的地方開花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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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司離河堤不遠,我經常到河邊散步。
那一天,難得的冬日出了太陽,我站在河邊看風景。
突然看到白色欄杆的後面,寫了幾個字;「朱X文我永遠愛你」。

字跡有點幼稚,顯然是年輕人寫的。

當然,除了年輕不經事的年輕人,誰會這麼公開的說出這種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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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常常去宜蘭,但一出雪隧口,看到蘭陽平原,就是會讓人心情開朗起來。

下午臨時起意,到宜蘭找朋友聊天。聽他說他的愛情觀。他將男女之事說得很實際,都是因為情慾的原因,心理的需求而在一起。時空環境改變,彼此很容易就分手。

但他對自己過去的一段,卻又認為與眾不同,神聖不可侵犯。

人都是這樣,別人的愛情平凡無奇,自己的神聖無比。

晚上站在二樓陽台,看著遠處的雪山山脈。平野遼闊,滿天星斗,還有一輪下弦月。二月的風很涼,我的頭腦漸漸清晰了起來。

五年前,在另一個郊外,因為滿月的月光,使我決定陪她走一段。五年後的現在,我必須接受她已經離開的事實。

這種事全世界每天不知道發生多少件,但發生在自己身上,就是這麼的難以承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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羅亞森第一次看到安娜是在畫室。
亞森在畫室學畫已經四年了,畫室的老師姓陳,是一個隨和,有親和力的人,因此吸引了不少的學生。尤其是年輕的上班族女性。
但是初學畫畫的人通常沒有甚麼耐性。因此畫室的人來來去去的,亞森並沒有太留意。
五月的某一天,正是梅雨季節。亞森提早到了畫室,和正在指導模特兒擺姿勢的陳老師打過招呼後,就選定了位置,準備畫架。
突然一個留著短髮的女孩推門走了進來,那個女孩環視了周圍,臉上帶著害羞的表情,走向陳老師。
亞森的視線隨著她在畫室中移動著。看著陳老師向她講解著畫室的一些規定,那個女孩手背在後面,認真的聽著,從側面看去,像是一個乖巧的小孩。
不久,陳老師帶著她走向亞森,笑著對他說:「亞森,這位是新來的學員,她叫李安娜。她對畫室有不太瞭解的地方,你多跟她說一下。」
  

「你畫過素描嗎?」亞森問回她。

「我大學時參加過油畫社,不過沒畫過人體。」她看著亞森,然後又看著正在脫掉罩袍的模特兒,小聲的說。

「那應該不會很難,你只要把模特兒當成是會動的石膏像就好了。」

此時陳老師放了音樂,畫室中的人安靜了下來,視線在模特兒和自己的畫紙之間來回。2B鉛筆在BMB的素描紙上,發出摩擦的聲音。

亞森偶而轉頭看看安娜,發現她有點困惑的試圖在紙上畫出輪廓,但不得要領。亞森看到陳老師從最角落的學員開始指導起,恐怕不會那麼快到這邊。因此問她,需不需要他的幫忙?

 

「我覺得好難喔,完全不曉得怎麼畫。」安娜有點撒嬌的說。
亞森拿起畫筆,很快的在她的畫紙一角,畫了一個人形輪廓。「你只要抓住外型,將輪廓畫出來,其他的可以慢慢再說。」
安娜感激的點點頭,開始專心的畫了起來。
  
那天下課之後,亞森走出畫室時,看到陳老師還在跟安娜說話。沒想到在捷運月台等車的時候,亞森突然被一個人叫住。
「羅先生,你也坐捷運?」
「是妳?我剛看到你還在跟老師說話。」亞森有點驚訝。
「今天應該謝謝你幫我解圍,不然真不知從何下手。」安娜說。
「對於新來的學員,陳老師應該會先作一些講解的,可能今天新來的人太多了吧。不用急,多畫幾次自然就進入狀況了。」
「我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畫畫的天分,先試試看再說吧……啊我的車來了,下星期再見。」說完,她匆匆的走向另一側的月台,走上往板橋方向的捷運。
亞森望著那列疾駛出站的列車,若有所思。
  
過了一個禮拜之後,雨還是沒停。
亞森進到畫室時,發現安娜已經擺好畫架了。
「今天那麼早?」
「嗯,公司六點就下班了,吃完飯沒地方去,就早一點到。」安娜開朗的說著,讓亞森覺得兩人好像已經很熟悉了。
「原來你們公司在附近?是人家介紹你來的嗎?」
「不,我每天下班回家坐捷運都要經過這裡,看著看著就鼓起勇氣進來了。」
「就像,『我們來跳舞吧』那部電影一樣?」
「嗯,你有看過那部電影嗎?」
「那是很久以前的電影了,應該是我們這個年齡看的才對。」亞森有點自我解嘲的說。自從他過了四十歲的生日之後,在和比他年輕的人說話時,經常會出現這樣的口氣。
「不知道你也喜歡看電影,看來我們又有一個同樣的興趣。」
正說話的時候,同學陸續進來,打斷了他們的談話。當陳老師放音樂的時候,畫室裡又進入了一種全神貫注的氣氛之中。
為了怕模特兒太累,畫畫的過程每十五分鐘都會休息十分鐘。在這段時間中,學員們通常利用時間互相觀摩別人的畫,請教資深的人一些經驗。
這家畫室中除了一般業餘興趣的人之外,有幾個陳老師的畫家朋友也會來。亞森因為已經來了幾年,因此和他們很熟,休息時間通常和他們一起聊天。

 

他們的話題,不外是最近有誰舉辦了畫展,或是畫家之間的流言。畫家和其他文人一樣,總有著一種傲氣。雖然不敢說自己的畫最好,但別人的畫不行是一定的。
而他們共同推崇的,當然是國外的大畫家。而且除了印象派之外,其他一無是處。
亞森心不在焉的聽著其他人的話,一邊看著坐在另一個角落,端著一杯咖啡,翻看著畫冊的安娜。
這時他心中有了一個很久未曾出現的聲音:「你喜歡上她了」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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